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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不是让我们活得更好而是让我们活得。。。。。。 [复制链接]

头文字D 发布于2015-11-20 13:37 350 9
《我想要的一天》
《我想要的一天》 蔡东 著 花城出版社 2015年8月 定价:28.00元

《我的朋友堂吉诃德》
《我的朋友堂吉诃德》 徐则臣 著 花城出版社 2015年8月 定价:32.00元
《长寿碑》
《长寿碑》 田耳 著 花城出版社 2015年8月 定价:30.00元
《听盐生长的声音》
《听盐生长的声音》 王威廉 著 花城出版社 2015年8月 定价:25.00元

核心提示

11月8日至10日,锐·小说’分享会——文学评论家谢有顺对话田耳、蔡东、王威廉”先后在广州多家书店及大学举行。“锐·小说”第一辑包含了四位青年作家的最新中短篇力作——徐则臣《我的朋友堂吉诃德》、田耳《长寿碑》、王威廉《听盐生长的声音》及蔡东《我想要的一天》。对现实生活精微的把握和描写,对今天人们生存处境的深邃刻画,以及用现代性的叙事手法探索生死、人性、文化、诗性理想等问题,使得70后、80后小说家具有了深广的文学维度和多元的社会关怀,展现了青年作家积极的生命关怀与锐不可当的才情锋芒。 南方日报记者 陈龙 实习生 何宇君

从被旁观到旁观者转变的“秘密乐趣”

“出了老方家的门,从黑暗里冒出一个更黑的小影子,吓了秦山原一跳。小黑影说:‘我爸爸叫顾大年。像某个小说章节的开头一样,徐则臣的小说总是有着“吓人一跳”的本事,在细节排布中总勾起你猜而不透的不舍,故事的穿针引线中又时时激起侦探小说一般的惊险。

小说正像一场穿越迷宫的游戏,让读者在迷醉中体验斑斓的社会,感受生活的无限可能,最终获得某个暂时性的解悟。在《露天电影》中,一个阴差阳错的旅途下车,将主人公秦山原带到了15年前他当电影放映员的山村,一阵热情的喧闹之后,等待他的竟然是一场报复性的彻夜刑罚。而在《我的朋友堂吉诃德》里,徐则臣处理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,城市楼房小区人情淡薄,人人互防,善良的老周展开了堂吉诃德式的人际公关,试图恢复旧日乡情般的氛围,自然屡屡挫败铩羽。奇妙的是,徐则臣运用了戏仿的手法,让秦山原捆在椅子上反复看着电影《夜歌》而受折磨,老周则成了一个当代堂吉诃德式的悲剧人物。收场时,秦山原在小孩面前尿了裤子,老周在对人世彻底绝望时反而得到小偷安全释放,无不释放出强烈的荒诞意味。

70后的田耳出生于湖南凤凰,是文学湘军中的一名健将,曾被誉为沈从文的继承者。2007年,中篇小说《一个人的张灯结彩》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,让他从一个小县城的无名小卒一跃成为70后的重要作家。在中篇小说《长寿碑》里,田耳将“打造长寿县文化经济品牌”的现象推入一个年龄造假、辈分造假、伦理混乱的恶性循环中,在一场慌乱的闹剧中展现了乡村区域文化的堕落。

这本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现象。但当田耳想到“辈分混乱”这个伦理问题的时候,小说写作一下子豁然开朗,他觉得“可以写了”,于是文不加点,一泻而下。随后,田耳从家里请的保姆谎报年龄一事中发现,自己的构思在现实生活中“应验”了。他感慨,“你的写作和想象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洽地发展,就会应验。这也是写作巨大的困难。最后,你有预言家的气质了。”

但很少有人知道,田耳之所以喜欢上写作,是因为小时候口吃,经常被人观察、模仿和笑话,以至于不敢说话。紧闭嘴巴的同时,他开始在自己的世界里营造文学。直到结了婚他还是自闭,但小说的想象却日益丰盈起来。

世界发生了逆转:“小时候我是被别人观察的对象,当我长大写作以后,这个身份完全转过来了,我成为一个旁观者,可以反过来观察别人。因为这个角色转换,我在小说中获得的乐趣是别人无法想象的。因为写作,我才可能第一次体会到我也能够变得体面一点。”

中山大学教授谢有顺认为,这正是小说写作带给作家的隐秘快乐,并赋予他们的独特生命力和面貌:在小说里,你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皇帝一样,可以主宰笔下人物的命运。而田耳的小说之所以趣味无穷,就在于他笔下的世界是敞开的,有无限可能的。“他写小人物的人生,可能是很艰难和悲苦的,但田耳没有动不动就批判社会,批判造成这个小人物命运的人性、社会因素。他用一种非常复杂、宽容的眼光写这些人物,突然就让这些人物的生存变得宽广。”

小说写作扩大了自我生存的感受

王威廉的小说《听盐生长的声音》在一个类似于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中探求年轻人的理想、欲念与命运轨迹的明灭闪烁,将年轻人的诗性追求与现实处境的残酷绞杀写得分外凄美,搅动了当代年轻人隐微的心境和生存命运深处的波澜,心灵的决绝让人物对话和小说语言变得纯净和动人,锐利深邃的意蕴使小说具有了指向性和象征意义。

作者透露,小说起源于在青海湖参观盐湖时所感受到的壮观与苍凉,但中途曾搁笔,直到将文中的“我”换了一个身份——生活在盐湖里的一个工人,整个写作就打开了。“我一下子就理解了他的生活,他面对盐湖荒凉的心境是怎么样的。小说就是来自内心,塑造你心灵的力量。”

王威廉指出,盐真的会生长,生活在那里的人晚上都能听到这种声音。这让他对生活的认识发生了改变。“小说的写作经常是扩大了自我生存的感受。在人与人的交往中,充满了很多误解,小说是让我们理解他人的存在。”

而在《书鱼》中,王威廉则戏仿了卡夫卡《变形记》开头格里高尔变成甲壳虫的情节,虚构了主人公在看书时被一个神秘的虫子侵袭,声音变得可怕,最终经过中医治疗而痊愈的故事。在亦真亦幻的叙事中,抛出了“我们每个人都成了历史的寄生虫”的隐喻,耐人寻味。

谢有顺认为,王威廉的小说追求一种形而上的透彻和理性的设计感。“在很多作家都试图去讲一个好看的故事的时候,王威廉没有放弃对叙事艺术的追求,他还是不想放弃文学的探索性和先锋性。”

客居深圳的80后女作家蔡东被誉为“这个时代真正可以期待的文学新力量”。城市生活的焦虑、恐惧恰恰给她带来许多灵感,她的小说以精微的笔触描写了城市中人的困惑、挣扎、心灵的悸动、人格的撕裂。她认为应该通过反复的辩证处理这种撕裂感,把人性的挣扎、人心复杂和迷人的一面展现出来。“就像古人写诗建立起了自己的诗学,我们写城市要建立起自己的城市诗学,只有这样我们笔下的城市才是不容易过时的。”

她的代表作《往生》对一对60多岁夫妇赡养80多岁老父亲时所遭遇的艰辛和生命反思写得淋漓尽致。细腻幽微的语言对现代城市人的心灵探测入木三分,意识流和心理描写尤其让人感到命运的恐惧、无望、挣扎、脆弱、痛苦,在奄奄一息、黄昏凄苦和浓郁的药渣味儿中感悟生命,结尾所刻画的人生无奈、无力、苍凉,让人想起张爱玲的《金锁记》《创世纪》。


小说《我想要的一天》讲述了3名在深圳生活的年轻人所遭遇的生命困境,写出了年轻人与生活抗争时的脆弱、恐惧和奋力突围。蔡东坦言,“我经常思考我的一天是惯性控制度过的一天,还是自己选择过的一天。我是写人生的挣扎、裂变,我对踌躇、徘徊的路特别感兴趣。”她将小说比喻成一座吊桥,吊在山中。“人们在这个桥上受苦,我要写的就是这种受苦,我要放慢、分解。”


谢有顺认为,作家特别迷恋踌躇、徘徊,甚至处于一种模糊、危机状态,恰恰预示着生活的无穷可能性,而这正是小说的魅力所在:永远没有结论和答案,你无法对人生作判断。他表示,蔡东的城市小说非常本色,“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城市人在写城市。”

多媒体时代,读小说的人似乎越来越少,严肃文学尤其面临读者危机。在分享活动中,几位青年作家都谈到写作过程中的辛苦和“悲壮感”。谢有顺引用加缪的话指出,文学的价值永远不降低,“文学不能使我们活得更好,但文学使我们活得更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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